这是一个练笔。

今天的乡下也很乏味,重复着自打我来这就在循环的场景。

草绿色的尖长跟过膝靴,牛仔短裤,无法看到胸的黑色卫衣。那和我今天早上挤的牙膏一样的蓝色的蘑菇头女人叉着腿坐在白色藤条样式的铁椅子前的三分之一处,椅子吱呀吱呀地翘起两只前腿,怎么看后面唯一的那只腿就要折了,她却能依旧保持平衡如钟摆一样晃悠着。

我也是,看那么痴迷干嘛。我吸溜儿地将果汁一股脑喝完。反正她看不到我。在咖啡厅门外的露天棚子下,我们隔着三桌空位和两桌吵闹的聚会年轻人:

“啤酒再来一杯!”

“您的咖啡。”“谢谢”

……

“你居然有毛!”“我说今天史学老师的卷子……”

“我还有炸弹!”

“啧。”啊,不小心咬着后槽牙了。反正大概就是些听不清说什么的无聊的话吧?我坐在棚子尽头的角落里,凭着自己独有的身高看着尽头斜对角盯着阴凉外的也许和我一样无聊的女子,就这样打发时间。她可能在等人吧?也许是?或者是休息的工作人员……不过不太像。我不太善于猜测这些,想象力也不行。不过脑子里还是响着嘎吱嘎吱的幻听。一辆摩托急停过来,从我这头掀起的烟雾直接将那群本熙熙攘攘的年轻人盖过去了。车子直到女子面前才停住。黑色的荧光绿线条的拉风摩托。年轻人们靠外的那几桌有人白眼,也有去店里,还有年轻人站起身来大喊:“嘿!BOB!是你没错吧?来这儿了怎?”本还要接着说,看到摩托车主冷漠僵直的背影,又缩了回去。“我没看错吧……”遂而转成了窃窃私语的嘀咕。然后女人停止了晃三角椅,接过了头盔……

没有头。

摩托车主从车上跨了下来,扶着女子骑上去,女子抱着摩托车主的头,然后骑走了。

“您还需要续杯吗?”服务员的手在我眼前划了划,我这才回过神。“好的,麻烦了。再来一扎好吗?”,“如果有地方……我想坐里面。”话音转弱,我不太确定能行,果然服务员说:“不好意思,里面装不下您这么大的身体。”我只好继续怨念地咬吸管了。

那个没头的摩托车主倒是很方便嘛,然后这没头的家伙果不其然大步子进了屋里。可是屋里面没什么人尖叫,不像外面。谁知道不一会儿他就端着瓶鸡尾酒跑出来了,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不妙。他从夹克里拎出一台有长带子的小收音机,然后那台录音机呲呲啦啦地说了起来:“先生很抱歉让您等那么久,您原来的身体我们终于找到了。我是快递员ZLVSTZ请您在这台机器上确认签收并重新设置您的原身体,并将您的头转移到您面前的身体上,按照说明书恢复您的记忆……您目前的临时身体请于下周寄到顾客BLVTY,地址在您安装完毕会发到您目前的手机上。祝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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